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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:離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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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蕭烈依舊守在夕瑤的床邊,夕瑤慢慢睜開眼,看著蕭烈,蕭烈溫柔的說“醒啦”夕瑤眼神誠懇的看著蕭烈說“大哥,我問你問題,你不要騙我”“當然”“大哥,我是不是以後都站不起來了”蕭烈沒有說話,他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目光,夕瑤又問“我是不是快要死了”蕭烈還是沒有說話,夕瑤沒再吱聲,她真的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,蕭烈心疼的看看夕瑤說“晨翰就快回到聖都,你們可以相見了”夕瑤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“不,不,我不能讓他看到我這樣,千萬別告訴他我還活著,就告訴他我從戲臺墜落後醫治無效死掉了吧”“你還有時間可以陪著他,你不想讓他陪在你身邊嗎”“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,我知道我熬不了幾天,到時候還是會讓他傷心,而且最後對我的印象也是絕望和憐惜,我不想這樣”“你想清楚了嗎,你一旦這麽決定了,與他就再不會相見,你忍心麽”“給彼此留下最美的回憶就足夠了,離家太久了,好想回家,能在自己家死去,也算與爹娘團聚了”“好,那我陪你回去”“大哥,你…”“我早已厭倦了戰事,早想歸隱,我想寧王,哦不,是皇上,應該會同意的”“也好,你畢竟是前朝的將軍,皇上自然是無話可說,但是朝中的大臣肯定會頗有微詞,早日離開也好”這時,寧王聽說夕瑤醒了立刻趕來看望她,夕瑤和蕭烈說了自己的想法,寧王心疼的看著夕瑤說道“既然你決定了,朕肯定如你所願,蕭將軍若是也決心離去,朕也不會強人所難,只是,朕希望蕭將軍到北方可以興建學堂,北方經歷多年戰事,很多方面都需要重建,朕知道蕭將軍能文能武,朕任命你一個官職,讓當地所有官員協助你興建學堂,但願蕭將軍能以另一種方式為百姓造福”蕭烈答應了,寧王坐到夕瑤的床邊,夕瑤誠懇的說“皇上,我有個請求”“夕瑤,你對我永遠不需要說請求”“皇上,可以把前朝皇帝和皇後合葬在一起嗎?”“朕知道前皇後待你很好,放心吧,只是,夕瑤,你真的決定了嗎,這樣對晨翰是不是太殘忍了”“可是皇上,我命不久矣,又癱在床上,若是我留下恐怕才是最殘忍的”,寧王不再說話,他除了成全還能做什麽呢。

這一天所有人都在為登基大典準備著,沒有人在意一隊人馬出了城門,馬車裏夕瑤只能平躺著,蕭烈在一旁陪她,他吩咐下人在他們走後送封信給蕭勇,就說自己心灰意冷帶著孩子遠走天涯,而皇上也答應不告訴任何人蕭烈的去向,也吩咐當地官員要保持低調不能隨便透露蕭烈的消息。湘姨帶著定邦和星媛在另一輛馬車裏,在出城門時,他們的車隊與晨翰的車隊擦肩而過,但是車上的兩人卻是永隔天涯。夕瑤身體本就很差,這一折騰她更是沒了精神,蕭烈思考了很久說道“夕瑤,你明知道你們琴氏一族的禁忌,為什麽還要那麽做”“他卻是是個昏君,但是他的箭術百發百中,如果我當時不那麽做,大哥就沒命了”“你是想和我兩清嗎”“我也想兩清,但是辦不到呀,你一直都守護著我,我當然也要守護著你”兩人相視一笑。

晨翰回到家,蘭君因為悔兒的離去大病了一場,蕭勇一直陪著她,慕容尋告訴晨翰有人看到夕瑤被宰相抓到了皇宮,之後就再沒人見過她,而皇宮最近一直在忙著登基大典,根本打聽不到夕瑤的消息,晨翰急忙讓陳管家帶他去皇宮,登基大典已經結束,晚宴還沒開始,此刻的皇帝應該沒那麽忙碌,而他也趕忙召見了晨翰。在見晨翰之前,他深吸一口氣,答應夕瑤的事必須要做了。晨翰來到後殿,皇帝遣走了所有的宮女太監,只剩下他和晨翰,晨翰順著皇帝的聲音方向行了個大禮,皇帝急忙扶起他,晨翰焦急的說“皇上,夕瑤呢?”“晨翰,這裏沒有外人不必拘禮,希望你能有個準備,當日夕瑤被前朝皇帝抓到戲臺,兩人都從戲臺墜落,夕瑤傷勢很重,洛輝醫治了很久,但還是無力回天”晨翰呆住了,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,自己也開始站不穩往後退了幾步,皇帝見狀急忙扶穩他。晨翰淚水在眼睛裏打轉“皇上,那夕瑤的屍體呢”“夕瑤不希望屍身腐爛,所以她選擇火化”“我不信,那骨灰呢,骨灰在哪”“蕭烈一直為沒能保護好夕瑤耿耿於懷,帶著她的骨灰離開了,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”“不可能,夕瑤不會離開我的,就算是死,她也不會離開我的,怎麽會讓蕭烈帶走她的骨灰”“夕瑤生前一直覺得虧欠蕭烈,她臨終前說這輩子愛給了晨翰,就讓這無用的屍身陪著蕭烈吧”晨翰眼淚流了下來,說完皇上把一樣東西放到晨翰的手裏,晨翰摸了摸,那正是夕瑤的骨哨,有一次晨翰洗澡時想摘下來,可是骨哨就像有靈性一樣沾在他身上怎麽樣都拿不下來,後來夕瑤告訴他,除非兩人不再相愛選擇分離,否則只有到死才能摘下,他們還愛著彼此,看來夕瑤是真的去了。皇帝輕輕拍怕晨翰的肩膀說“夕瑤知道你會傷心,但是她希望你能堅強的活下去,就算是為了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,吃她沒吃完的美食,過她沒過完的日子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的皇宮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慕容府,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的房間,他握著夕瑤的骨哨,跪倒在地,不再隱藏自己的苦痛,大聲哭泣起來,心裏的那種痛讓他快不能呼吸,蕭勇也接到了蕭烈的信,整個府都沈浸在痛苦之中,蕭勇扶著勉強從床上爬起的蘭君站在晨翰的房門前,蕭勇想過去勸勸晨翰,蘭君拉住了他,這種痛苦是任何人都無法化解的。蘭君身子還很虛弱,蕭勇一夜沒睡守在晨翰的屋外怕他會做傻事,第二天一早,蕭勇輕推開晨翰的房門,晨翰還坐在地上,臉上還滿是淚痕,蕭勇來到他身邊,陽光照到他的臉上,蕭勇楞住了,晨翰的頭頂有一大撮頭發變白,蕭勇拍了拍晨翰的肩膀,晨翰擡起頭,蕭勇說“晨翰,快起來吧,大家都很擔心你呢”“你叫他們不用擔心我,夕瑤不會想看到我傷心欲絕的樣子,她希望我好好活著,我也一定要好好活著”說完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,他把夕瑤的骨哨也戴在脖子上,慢慢摸索著走出了房門,心已死,剩下的空殼就來完成逝去人的期望吧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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